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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節 魔武雄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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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人間有七洲四洋,人世間的霸主,君王們各自為政,各有轄區,勢力範圍。他們在自己的地域內建立國度,發展文明。天界,魔界也一樣如此。人,神,魔在不同的空間中保持著勢力的均衡,維護著自身的利益,守衛著各自的疆域。所以,東方魔界的“黑靈軍”,也無須經過人間,在魔界的空間就可以直逼西方。

兩億“黑靈軍”橫向拉開延面百裏的人海,一眼望去無盡無邊。浩大的軍隊,如席卷天地的飈風,無往不利,逢山開路,遇水搭橋。敢有阻擋者,更是格殺勿論。黑靈軍尚未開進到西方地獄的邊界,便已是赤地千裏,橫屍遍野。大軍的沖天煞氣,就足可以令低等魔類,不戰便驚懼而亡。大軍踏著屍山血河,急速挺進。不到十日,大軍便逼近了鮮血荒原。

自從“恒威”大鬧地獄,封印撒旦之後。地獄便不惜人力,在鮮血荒原的四周,建立起了高達十丈,延面千裏的堅固城墻,將地獄外圍包裹得如銅墻鐵壁。

冷殘缺高居馬上,看著城墻上鱗鱗樹立的刀劍,仰天笑道:“龍兄弟,看來這些魔族被你們嚇破了膽。也難為他們能修建出如此宏偉的城墻!”龍霆皺眉道:“對方城池如此堅固,我們……”冷殘缺笑道:“區區一座城墻,還擋不住我魔界大軍!”

正說話間,只見城內飛出了二十幾頭龐大的雙翼魔龍。這些並不多見的龐大魔物如同一座座懸浮在空中的小山,帶著湧動的火焰,向黑靈軍猛撲而來。冷殘缺揮手道:“放箭!”黑靈軍箭陣如海,橫列百裏。強弓硬弩,呼嘯穿雲,震動的弓弦,如密集的暴雨傾落地面時的響聲,分不清響聲源於何處,只覺得嘈雜無比,無處不在。入空的電虹伴著“嗖!嗖!”的箭嘯,如同倒傾的雨幕,橫貫天空。

龐大的魔龍成了活靶子,在箭雨中翻滾嚎叫,散落的鮮血被利箭的勁風,激成了薄煙,於半空中浮而不落。魔影的龐大的陰影,即將落地時,又被箭雨硬頂著飛入空中。魔龍的屍體像被人玩弄的皮球,在空中起起落落,無法著地。城上觀戰的魔族,嚇得心驚膽戰——地獄中最強大的魔龍,被人如此輕易的消滅,他們豈能不心膽懼寒!

冷殘缺揮手笑道:“停!”黑靈軍的最後一波箭雨,將魔龍的屍體頂上半空,收箭後撤。屍體砰然落地,一堆堆摔成泥漿的碎肉中,夾雜著不計其數的箭支,其景象觸目驚心,駭人至極!不要說那些地獄的魔族,就連勞爾也嚇出一身冷汗,驚駭道:“最強大的魔物,就這麽完了!”冷殘缺拍著勞爾的肩膀道:“勞爾兄弟,你們西方的龍我們已經看見了。現在,讓你看看我們東方的龍!”說完,冷殘缺猛一揮手,黑靈軍中十名將領同時化龍騰空,矯健的黑龍,張牙舞爪向城墻撲去。

龍翔之處,狂風大作,城上魔族眨眼間被凜冽激蕩的罡風,打成了肉沫,血霧一現便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堅如鐵板的城墻,在利如刀鏟的罡風下被一尺一丈的削低。冷殘缺長嘯一聲,示意黑龍加緊進攻。十條黑龍,飛龍在天,利爪猛張,連天霹靂一閃而落,震耳欲聾的巨響之中,眨眼間墻櫓灰飛煙滅。

鮮血平原上聚集的魔物完全暴露在了黑靈軍的刀槍之下。“殺!”在冷殘缺的怒喝聲中,黑靈軍的驍兵悍將,如潮水沖殺而去。以一對一,地獄魔物尚且不是黑靈軍的對手,更何況驍勇善戰的黑靈軍,在人數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。黑靈軍以十對一,刀起刀落,槍箭亂戳。魔物的肉泥之中,鮮血狂濺,將黑靈軍將士噴灑滿臉滿身。兵士甚至來不及摘下的魔物的首級,那些地獄魔族便被剁成了肉醬。魔將舔去刀口上的鮮血,踏這稀爛的肉漿,呼喝著殺魔物。轉眼間,魔物被屠殺一空,而黑靈軍猶意未盡,揮舞著兵器,踢踏魔物的屍骸。被殺戮激蕩起來的亢奮的血液,化作無可壓制的火焰在他們胸膛中燃燒!

瘋不冥道:“魔君,何時進攻下層地獄?”冷殘缺道:“地獄的魔物,如此不堪一擊!我們沒有一層一層打下去的必要!那樣反而會浪費我們的時間!”冷殘缺揮手道:“命令部隊,讓開荒原中心的空地,圍守四周,準備總攻!”說著冷殘缺手中已經開始凝聚真氣,瘋不冥緊急調動軍隊。不多時,黑靈軍已經在荒原四周圍成一圈嚴陣以待!

冷殘缺長嘯一聲,離騎入口,手中凝氣成刀,一式“青龍入海”直向地面劈去。刀鋒冷炎,觸地而起,反震半尺,刀風的氣卻讓前方戰馬,“希咻咻……”一陣嘶鳴,人立而起。一幹將領急忙運力震馬,待戰馬穩定之後,再看地面。淡藍色的刀光,已經從冷殘缺落刀處,向八方龜裂。“轟隆”一聲整個鮮血荒原,在黑靈軍的落腳點之前,全部塌裂了下去。

數丈厚的土層,帶著雷霆之勢向地獄二層砸落。冷殘缺刀氣去勢不減,先一步將二層地面劈成了碎片,地獄一層接著一層的壓落,直透底層。傾巢之下豈有完卵?落石與魔物糾集在一起落進了,成群成片的地底熔巖中落去,頃刻之間便被灼熱的熔巖吞沒。

龍霆等人看得暗暗心驚,雷燁道:“如此霸道的刀氣,可謂曠古絕今!”俞恨也讚嘆道:“簡簡單單的一招‘青龍入海’,竟能具有如此威力,三界中的刀法第一人非他莫屬?”龍霆道:“不!冷兄的沖破了刀法中‘極霸道’的至高境界,已經由霸道轉入了王道!化腐朽為神奇,不戰而屈人之兵!”雷燁不解道:“王道?”龍霆正色道:“對!難道你沒在他出刀的時候,感覺到一種令人敬畏的氣息嗎?這就是王者之氣!如果他還停留在霸道的境界,我們早在他一刀之下,連同這荒原一起灰飛煙滅了!”龍霆的一席話將雷燁驚得目瞪口呆。

冷殘缺淩空揮手道:“沖下去!”瘋不冥人如大鵬,向熔巖中躍去。黑靈軍隨後催動戰馬,像一片連綴在一起的黑幕,又像傾瀉黑色瀑布。從四面八方,鋪天蓋地的向地底俯沖而下。龍霆見狀大急道:“冷兄不可!……”他話音未落,只見瘋不冥雙掌齊揚,大喝道:“萬裏雪飄”凜凜寒風帶起黑色的鵝毛大雪,在熔巖湖上揮灑而落。灼熱無比的熔巖,竟被凍上了一層堅冰。黑靈軍的俯沖之勢何等之猛,竟然沒有將冰層踏裂,馬蹄落處只在冰面上砸出一片白點。

黑靈軍全數落到冰層上之後,急速向撒旦的宮殿圍攻過去。冷殘缺喊道:“不要進攻,就地安營,困住他們!”黑靈軍得令停止了進攻,在冰層上安營紮寨,將宮殿圍得水洩不通。撒旦率領魔族幾次試圖突圍,都被大軍殺回。突圍最強的一次,他們只沖出了百步,便付出了上千人的代價,撒旦也被唐十七一劍刺成了重傷!倉惶逃回宮殿,堅守不出!黑靈軍每隔一個時辰,便向宮殿內發射一次箭雨。堅守在宮殿中魔族,只能蜷縮在立起的座椅下,躲避箭支,流矢,苦不堪言!

中軍帳內,瘋不冥向遙望宮殿的冷殘缺道:“魔君,你為何不直接攻下魔殿殺了撒旦?”瘋不冥所問,也正是眾人心中的疑惑。冷殘缺道:“撒旦殺不得!若殺了他,就會打破神,魔兩界之間的平衡。有他在地獄的魔物還會不斷的繁衍,這樣就保持住了地獄與天堂的勢力均衡!否則將會出現神一統西方的局面,到那時他們必然不會甘心蟄伏,又將向外擴張。那時我魔都很可能會腹背受敵!不論出於私心,還是為了魔都的安定他都不能死!”龍霆道:“冷兄,深謀遠慮!”冷殘缺笑道:“不是我深謀遠慮,而是經歷了無數的神魔之戰,我覺得神,魔與人的差別,就在於力量的強大與否。他們,我們都一樣具有私心!”冷殘缺的話,讓龍霆似有所動,他還要再說,卻見兵士來報:“撒旦派出使節就和?”

冷殘缺笑道:“求和?他們沒有求和的資格!告訴他們交出龍兄弟丟失的兵器,全部到帳外棄械投降!”兵士轉身去了。不多時,就見撒旦帶著為數不到一百的魔族,從宮殿中魚貫走出,向黑靈軍繳械投降。

冷殘缺高居正位威嚴道:“讓他們跪行進帳!”古飄濁大步出帳,故意以漢語喊道:“跪行進帳!”撒旦沒有聽懂是什麽意思,一時未動。左右兵士槍桿橫掃,打在撒旦和眾魔族腿腕上。一幹人等撲通跪倒在地。軍士的槍桿一轉,又砸在了他們後頸上喝道:“低頭!”兩下重擊,讓他們痛徹心肺,怒火中燒。但是他們在重兵之中又不敢逞強,只能一臉怨毒的跪在那裏。古飄濁又用夷語喊道:“跪行進帳!”這回撒旦聽懂了,也氣炸了肺。但是情勢所逼,又不能不從。只能瞪著氣得血紅的雙眼,一步一步向帳內蹭去。

撒旦來到帳內,剛要向冷殘缺施禮,便被瘋不冥抓住了頭發,按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,直磕的他血流滿面,瘋不冥才算撒手。撒旦被瘋不冥手中傳出的魔氣,嚇得心膽具寒。光憑瘋不冥的力量,就比他強出了不止一籌,更何況是東方的魔王呢!這三個響頭,磕盡了撒旦的兇焰,也打消了他報覆的勇氣。

撒旦跪地從隨從手裏接過龍霆等人的兵器,高舉過頂,顫聲道:“小人撒旦,願尊奉東方大魔王為主,請大魔王接受我的忠誠……”他話音一落。冷殘缺示意左右將兵器拿了過來,笑道:“我無須你稱臣,無須你納貢,也不想收你為仆,更不相信你所謂的忠誠!不過你敢打我兄弟的主意,就得留點什麽下來,以便日後回憶回憶。免得忘了我們東方人,不好招惹!”冷殘缺說的不慍不火,眼神卻殺機隱現。直看得撒旦膽戰心驚,等古飄濁講冷殘缺的話翻譯過去,他更是嚇得幾乎癱倒在地。

冷殘缺一打眼色,帳中將士如狼似虎撲了過去,將一幹魔族按倒在地。從腰間抽出貼身匕首,將魔族或削耳,或割鼻,或截指,或挖眼……,大帳之中立時,血腥刺鼻,哀嚎不止。撒旦也被瘋不冥割去一只耳朵,瘋不冥隨手將耳朵扔在地上,一腳踏住撒旦胸口,匕首又向他左眼中挖去。

冷殘缺揮手道:“好了,放他們走!”瘋不冥將撒旦一腳踢出帳門,吼道:“滾!”撒旦落到帳外,哪裏還敢回頭,捂著傷口,連滾帶爬的逃了!

冷殘缺率領眾將,在魔族一片哀嚎聲中,長笑而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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